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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城,地处广西边境海岸。

从地名就能猜到,所谓的防城肯定是边关了。古人之所以将此地起名为防城,就是有着守备,御敌于国门之外的含义。

时值明末,朝廷颓废,防城兵力松弛,已经无力维持海面局势。

这就造成了来往于大明和安南沿海的海盗事业蓬勃发展。

尤其是近两年时间,大批明国海盗基于某种原因纷纷南下,令安南海岸纷纷扰扰,北部湾环境每况愈坏。

直到某只军队的到来。

时间:正午。地点:防城外海。

遍布天空的浓云,令海面上一切都渗透进灰黑色调中。灰色的空气和雨雾,黑色的海浪,乃至飞翔的海鸟和下方的海船,都仿佛被涂了墨汁一般,隐入黑暗中,影影绰绰,看不清本来面目。

突然间,一道闪电穿透云层,当空劈下。

伴随着粗大的蓝色电光,是后续而来的金阳。这一刻,浓厚的云层被劈开,现出了巨大裂缝,随之而来的金色阳光,将所到之处尽皆染上一层金色:雨停了。

海面上的风雨,乍起乍停再寻常不过。然而跟着阳光一同从天边“涌过来”的物事,可就不那么寻常了。

脱离了大船队的三艘白帆战舰,张开船头的大型三角帆,背靠金阳,迎着从菲律宾海方向吹来的季风,利箭般往海岸方向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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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原本隐藏在黑暗中,正沿着海岸行驶的一大股,数量达到了三四十艘的土著船只,才刚刚在目视范围内远眺到来船。

出乎意料的是,土著船队当即炸锅了,其中至少有两成船只第一时间做出了各种战术机动:有原地扯帆调头的,也有扔下同伴南下北上的,更有甚者,不顾海岸边有可能存在的礁石浅滩,一头扎了进去,搁浅触底貌似都顾不上了。

剩余搞不清楚状况的大部队,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混乱状况顿时手忙脚乱:拼命扳舵躲避发疯船只的艄公,大批听到动静从甲板下涌出来的船员,操着一口难懂的安南语,跳脚在船头大骂的老大。

总之,场面一片混乱。

时间是不等人的。就在大船队调整队形这当口,风驰电掣般冲过来的白帆战舰,离着一里半开外的距离就闪出了耀眼红光,然后,远方飞来的黑点变成一颗颗铁球,狠狠砸进了大船队。

三艘风帆战舰,是由一艘有光级和两艘台江级组成。也就是说,平均每一轮炮火,就有15枚左右的炮弹被发射。

在摇晃的海面上,哪怕是整齐的排炮,最终落点也会变得不可捉摸。而之所以攻击者在最远距离就打出了炮弹,是因为大船队此刻是挤在一起的,不愁命中率。

下一刻,伴随着沉闷的“咚咚”声响,船板被砸裂,船夫被砸飞,船帆被扯破,船上的零碎被蹦跳的铁球带得四处飞溅,一片血肉狼藉。

紧接着,哀嚎声大片响起。被擦断胳膊和大腿的水手一时半会还死不掉,他们的惨叫声混合着船老大惊恐的怒吼声在船队上空飞荡。

很快,轰隆隆的炮声就将土著的喊声给掩盖了下去。飞速接近的舰队,令炮声和炮弹之间的间隔越来越短,现如今只要看到来船上亮起一排红点,很快就能听到炮声袭来。

凶狠凌厉的打击令受害者目瞪口呆。

一轮轮劈头盖脑砸过来的炮弹,随之而来的是破裂的船板和飞翔的人体零件,这一切使得海盗们犹如堕入地狱,大船队死伤惨重。

这个时候,无论之前土著船只们各自有什么想法,大家瞬间统一了思想:跑路,于是大批惊恐万分的水手纷纷开始跳海。

然而噩梦远远没有结束。三艘径直冲来的快船,将将冲到大队两百步外时,便轻盈华丽地拐了个弯,绕着海盗大船队转起了圈——整个过程中,无论舰队如何机动,炮火从没有停歇,一直以一个精密地的时间间隔不停发射炮弹,这种机械式的冰冷尤其令土著崩溃。

凶猛的打击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这之后,海面上就遍处是船板碎片和漂浮的人类了,其中有随波起伏的死人,也有随波起伏的活人。

之前的大船队此刻也早已分崩离析。除了孤零零漂浮在海面,正在缓慢下沉的船只外,其余大部分已经沉没。

只有少数提前认出对手跑路的老熟人,成功保下了自家和手下的性命。他们带着对穿越者的无限恐怖跑路了,不久之后,这些人还将化身义务宣传员,将噩耗传播到北部湾的每一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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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也算是梨庭扫穴了!”

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跟在后方的运输船队赶上来。于是客船上的乘客们便免费看到了十七世纪加勒比……北部湾海盗三部曲最终决战篇。

看到海盗团伙的惨状,船上这些来自北方的投资客们无不捻须微笑。

哪怕是某缙绅派来的下人,那也是身穿绫罗绸缎的下人,是统治阶级的代理人。而统治阶级天生就和各路盗匪是死对头,所以此刻船上的观众们没有一个人面露不忍,而是纷纷赞扬,大声恭维曹大人为维护北部湾和平而付出的辛劳。

客人如此捧场,主人自然是要出来谢客的。负责押船的南下集团穿越者之一,前美团外卖小哥,名叫商祺的赶紧站了出来。

商业互吹一拨后,商祺当即站在船头,就北部湾当前的恶劣环境郑重表态:此地已经出了大明国门,所以在大明那一套怀柔政策就停用了。按照总兵衙门的最新精神:对安南和安南沿海,要一力降十会!要“涤荡妖氛”,要让化外野人知晓利害!

有鉴于王师眼下没时间去区分安南渔民和海盗,所以今后一段时间内,会有舰船对此地继续进行“拉网清剿”,注意,清剿是扫荡不是清理,最终目标是:北部湾片板不得下海!

商祺最后表态:以上保护投资人商路安全的“北部湾整肃”政策,会一直持续到安南海岸彻底“肃清”为止。

面对如此杀气腾腾的招商引资宣言,大客船上的乘客们纷纷表示情绪稳定。是了,不管怎么说,此地已经出了大明国门,姓曹的杀业再重,那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大明官儿插嘴。

再说了,肃清这些渔不渔匪不匪的化外“渔匪”,那肯定是对大伙将来的运输环境有好处的,凭什么不支持?

雨后的海面碧空万里,伴随着船客们夸夸其谈的,是匆匆南下的船队,以及被船队抛在后方的船骸和尸身。

待到第二天上午,庞大缓慢的运输船队便走完了剩下的两百多里海路,停泊在了下龙湾内。

时近八月,安南雨季正值高峰期。然而在蒙蒙雨雾中,原本荒芜的下龙湾此刻却是生机勃勃,充满了人气。

经过外来者半个多月疯狂建设后,下龙湾乃至海港、鸿基堡等处,已经是人头攒动的大工地场景了。

在丰厚的钱粮报酬下,闻讯而来的大批本地农人,顶着无尽的雨水,战天斗地,硬生生将大自然的本来面貌修改成了规划中的人为建筑。

此时此刻,下龙湾不时就会出现爆破礁石的冲天水柱。岸上则是穿流不息的人墙,土著们正在喊着号子将大石块牵引过来,扔进深入海中的铁丝网箱,这是在铺设大型栈桥的地基。

外围工地一片忙碌,至于说核心建筑鸿基堡——短短时日,堡墙已经砌了起来。

事实上,在安南的雨季砌城墙,难度最大的其实是打地基。一旦地基整修好了,防水也做到位,那么往上码砖头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鸿基堡的城墙目前距离完工还很远。面对内陆的一面是优先级别最高的,其高度已经达到了1.5米。虽说高度还不足,不过这堵墙的厚度相当可以,足有半米厚……可以看到每隔一段距离,还有突出的圆形炮垒正在修筑。

城堡内部,现如今好歹也有了几座砖砌的房屋。其中最大的一座,今天正好被用来接待客人。

此次前来的客人中,最有身份的二位,无疑是代表着皇上和朝廷的户部主事马敏,以及内府库副使太监杜尚宝了。

自这二位以下,还有一票京城和江南退休高级干部,再往下,则是某国公连襟,某侯爷舅子,某伯爷管家等等“小”人物。

担任临时堡主的邵强,闻听大明士绅投资团和补给船队来到,急忙出来迎接。不一刻,投资团里真正有身份的大佬们就被邵强迎进了堡内。

“摆酒,切面,杀鸡,老爷我今天要好好招待贵客!”

在眼下的鸿基堡,海鲜不值钱,正正精贵的,反而是来自北方的面食。

所以说,邵老爷今次也是拿出诚意来招待贵客了……拉投资总要下点本钱的,谁让人家地窖里埋着银子呢?与其被李自成挖出来最后送给鞑子,不如投资到安南种点芒果多好。

主人热情,宾客自然要承情。能万里迢迢跑到安南这一处异国他乡来的,肯定不是什么道学先生,个个都是眉眼通透的人物。

于是就在新修的,带有后堂的大砖房里,众人和谐,酒到杯干,宾主一同展望起了安南大开发的未来。

不想就在气氛热烈这当口,门外却有人通传:“报~~~外间有安南县令正堂求见!”

“什么?县令?”邵强有点诧异,然后他左右怪笑一声解释道:“诸位大人有所不知,日前这安南官府,就派过两个小吏前来叨扰,被我赶出去了。不想这走了芝麻又来了绿豆。”

邵强想了想后,还是打算见一见这安南县令:“那就请安南人进来吧……亏得今日诸位大人驾临,也算是给我撑腰了。”

“邵大人正正是个爱打趣的,区区一介安南县令,蝼蚁般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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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航司的维修机库距离停机区最远,位置相对独立,不远处是机场第二飞行区的大片工地,完成扩建后该机场的年吞入量将会达到两千五百万人次。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莫永安挑选机库的是特意选了某航司的这个距离最远、相关保障设施完整的机库,这对安全保卫和保密工作很有好处,同时也不容易影响机场的正常运行。

不过今天是肯定造成严重影响了的。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运载着机务人员和技术人员以及相关地面保障设备的运-8中型运输机降落之前,高旗机场必须维持当前的暂停状态。

今天肯定有多个航班要取消了。

早晨七时二十分钟,运-8降落在高旗机场,直接滑行道某航司维修机库前面,等候在那里的由航司精挑细选出来地勤人员一拥而上协助部队的同志把机舱里的设备卸下来。同机抵达的有张崇明小组、牛耀扬机务组、易小易技术组,带队的是唐国正,张威也来了。中南场站可谓是倾巢而出了。

1616号歼-16必须要修好,否则就只能拆解掉运回去。

李战和陈飞过去迎接,发现那是一架样子比较怪的运-8,是比较新的一种型号,机头没了领航员舱。就是驾驶舱下方的一个小舱,有几块挡风玻璃,伊尔-76也有,伊尔系列飞机貌似都有差不多的特征。

但是不是运-9,李战记得运-9还没有批量生产,只有几架原型机在西部的运输机师。后来李战才知道那是一架经过改装的专门用来运载飞机地面保障设备和人员的后勤机。空司一直在探索如何提高作战部队转场作战的效率。

唐国正带着众人大步走过来和李战打了招呼后,朗声说道,“空司选你试飞看来是非常英明的,你一次试飞遇到的情况比别人飞一年都要多,这可省燃油。”

“就是有点费发动机。”张威笑着补充一句。

李战辩解道,“左发没坏,真的,我简单检查了一下,失火没有影响到左发,应该不会有很大问题的。倒是尾舵内部可能损坏较为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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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舵在最后时刻恢复正常不代表没有问题,极有可能是回光返照。

“你们先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唐国正说。

李战苦笑着说,“我哪睡得着。机库是借地方航司的,还有外面那一队地勤,地方航司还紧急发了一批设备和航材过来,我看了下有不少检测设备是可以用的,航材倒是没有一个对口的。地方的同志这么给力我不能撂挑子了。”

“随你,是了,莫处长呢?”唐国正问道,“老莫原来是海航九十九师的团长,前几年才调后勤的。”

一边陈飞诧异道,“莫处长原来是老首长啊。”

唐国正呵呵的笑了笑,“老莫当年可是叱咤海空的精锐。”

陈飞回想起穿了空军迷彩服像工地煮饭大爷的莫永安,实在很难把他和“精锐”联系到一起,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事不宜迟,机组人员介绍一下情况。”唐国正把大家召集起来在战机边上的空地上开现场会。

李战却是指了指陈飞,说,“陈团长介绍一下。”

“是!”陈飞没有矫情,马上开始介绍起来,“在你们到来之前我把这次夜航的情况总结了一下,当前主要解决战机出现的故障,所以我重点介绍这方面的情况。”

对抗演练这个事显然不能在这里口无遮拦地介绍的,所有能说的都是围绕着战机的故障本身来进行。

陈飞的情况总结有条有理逻辑清晰问题清楚,他是下了很大工夫了的。既然在飞行过程中发挥不了很大作用,那么这些后勤总结自己是必须要体现出作用来的。毕竟相对于李战,陈飞认为他有更多的机关工作经验,他当过团参谋长呢。

大致的情况在来之前已经接到了通报,此时在陈飞专业而有针对性的故障情况介绍之后,机务组和技术团队心里就大概有数了。概括起来就是左发、尾舵这两个主要部件出了问题,根据试飞机组给出的意见,左发应该是供油线路有一处地方破裂产生了渗漏油情况,尾舵故障则很有可能是强台风造成的。

好几位领导都是有丰富的紧急故障处理经验的,更何况易小易率领的厂家技术组也在,除了发动机没有一起带过来,其他几个主要部件航材都随机抵达了,因此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当前的资源是基本上能修复好1616号歼-16战机的。

唐国正有相当丰富的此类抢修指挥经验,他有条不紊地对人员进行分组,迅速确定了维修项目流程,明确了各个小组的任务。

张崇明和他说了几句话后举步走到李战这边,低声说道,“李组长,在维修之前我们技术分析要先拿到第一手数据,包括飞参数据等。同样的,我们需要机组提供一份详细的报告,尤其是战机飞进中间山脉后的情况。”

李战心领神会,微微点头,“是!请首长放心!”

“那么李组长,小甘已经在车里等了,上级要得比较急,所以你暂时休息不了了。”张崇明笑着说。

李战笑道,“应该的,我马上过去。”

甘婷婷已经在考特斯上面等了,李战一上车司机立马启动,把他们二人送到了机场酒店那里,莫永安已经让人订好了房间,李战和陈飞各一个,既是临时的询问场所也是他们俩休息的地方。

没几天时间飞机是修不好的,所以在此期间李战和陈飞都要待在机场酒店里。

这一次李战没有嘻皮笑脸也没有开甘婷婷的玩笑,事无巨细的把这次夜航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飞行员提供的情况和飞参数据、传感器数据等一结合,整体情况会更加清楚,技术分析组能够得到的东西也就越多越全面。

足足搞了三个多小时才算是结束,李战把甘婷婷送到门口后赶紧的洗个澡,在上午快十点的时候躺下就睡,几秒钟就进入了睡眠状态。到这个时候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十三四个小时了,尤其是和甘婷婷的那三个多小时的“你问我答”更是相当的耗费体力精力。

航司维修机库非常大,能放进去一架空客330接受维修,甚至可以做更换发动机这一类的大手术。歼-16进去之后机库还显得空荡,索性把运-8后勤机也拉进去,牛耀扬机务组干脆的把运-8后勤机当成工具飞机来使用了,需要什么工具基本上都能在飞机里面找到……

李战只睡了两个小时就起床了,精神恢复了不少,他往陈飞的房间打电话,果然陈飞也醒了。很快中午十二点,这是吃午饭的时间,当兵的除非病得醒不来,否则是绝对不会睡过头的。三件事很重要:吃饭睡觉打仗。

那辆考斯特一直在酒店大堂外门厅口等着,酒店方面知道这辆车是搭载部队的人,所以任由司机长时间把车停在门口,乘客出来直接可以上车,不用冒着外面的雨去露天停车场。

李战和陈飞低声说着什么,上车后看到司机捧着盒饭在吃,顿时很不好意思地说,“师傅,对不住了,给你添麻烦了。”

司机是个中年汉子,连忙的放下盒饭咽掉嘴巴里的饭菜,道,“不辛苦不辛苦,我应该做的。其实我也当过兵,干的陆军,坦克师,开的五九坦。”

“老班长!”李战和陈飞肃然起敬立正敬礼。

司机师傅四十多岁了,按照他说的,他要么在二十年前参军要么就是参军十多年,那会儿李战这一代人还在玩泥沙呢。

“没有没有,我就个普通兵,你们是干大事的。两位首长,是要去机库吗?”司机师傅有些拘束,就像是下级见到上级一样。

下级见到上级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与年龄与兵龄无关。

但是李战和陈飞却是不敢拿架子的,连忙说道,“老班长您先吃完饭,不着急的不着急的。”

“没事,一会儿再接着吃。”司机师傅说话间就启动了车子稳稳的走了。

李战和陈飞相视轻叹,心里有莫名的愧疚。他们这些开飞机的在许多人眼里是天之骄子,他们也真的是天之骄子,配得上这样的形容,可是这支军队是依靠无数像司机师傅这样默默无闻的普通战士支撑起来的,他们应当被尊崇。

说句诛心话,一些外表的光鲜是靠默默无闻的大头兵们撑起来的。

李战心里颇多感触,在部队待的时间长了不免的或多或少有怨气,尤其是和地方社会接触过程中看到个别不好的现象后怨气越多,各种的不平衡各种的价值观冲击,要做到永葆红色不变质何其难。

难免会有“老子拼死拼活保家卫国你们还这样自己贬低自己”这一类的情绪。其实又有什么可怨的呢,和司机师傅比自己是多么幸福,起码物质方面的条件要好太多。

显而易见的是司机师傅一直在等候,他们在睡觉的时候他一直在等,这让李战心里非常的过意不去,尤其是当他知道司机师傅是几乎比他们大一轮多的老兵,心里就更加的惭愧了。

自己做得还不够。

收起杂念,和司机师傅客气暂别,李战大步往维修机库走进去,陈飞小跑着跟上来,忽然的瞪大了眼睛道,“嚯,他们都把左发拆下来了,这效率够高的。”

前后不过半天的时间,发动机都拆下来了,效率不可谓不高了。

李战快走几步,说,“快看看去,希望没有不可修复的损坏。”

“难说,毕竟是你开的飞机。”陈飞说道。

李战瞪了一眼,“我开的就一定要彻底报废吗,再说了落地后左发还是好的。”

“打个赌?”陈飞笑着说。

李战呵呵笑道,“革命军人不赌博。”

眼看着到了现场,左发摆在战机左翼一侧的油布上,油布上有发动机架子,易小易带着几名技术人员围着发动机仔细地检查。牛耀扬机务组暂时还不具备检修发动机的能力,所以他们在尾翼那里架起了架子对尾舵进行检查。

“易工,左发什么情况?是不是供油管破裂而已?”李战人还没到就指了指发动机大声问易小易。

易小易抬起头,笑着说道,“是的,刚刚做了初步的检查,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供油线路破裂导致的推力下降。”

李战拿手一指陈飞,“听听。”

说完就扔下陈飞几步到了易小易身边,说,“一定要确定啊,我就指着这次打个翻身仗了。”

“什么意思?”易小易不解。

李战笑着说,“他们都说我开飞机遇险情就肯定要坏发动机,所以你要用血淋淋的事实来证明这是谬论,这不是真的。”

“李大队,你的确是有些费发动机的,我们厂家属大院的三岁小孩都知道您。”易小易笑道。

他与李战相识与北库,当时李战还是鹰隼大队大队长。

李战尴尬得很,连忙岔开话题,“油管怎么会破裂?你别告诉我和尾舵故障有关。”

易小易还没说话,尾翼那里高架子上的牛耀扬用抹布擦着手说,“一哥,是和尾舵故障有关。传动装置变形了,估计挤压到了什么地方划破了油管,我们现在准备把尾翼拆下来进行检查。”

飞行员通过脚蹬来控制水平翼舵面、垂翼舵面,用的是电传系统而不是传动的机械杠杆,但是一样是有液压系统有杠杆装置的。可以确定的是尾舵肯定是因为外部因素的影响卡住,不过具体是怎么样导致给左发供油的管路破裂则需要进行深查才能得出结论了。

李战微微一愣,说,“那岂不是要大修了。”

大修起码得耽搁个三五个月,实战试飞工作会遭受严重影响——进展本来就严重滞后了。

易小易略微思索了一下,说,“应该不用,还是先看看具体情况吧,也许不用大动干戈。”

李战撸起袖子,“干吧,抓紧干,我哪也不去了留下来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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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朗,来了?怎么没通知爸爸去接机啊?”

此时此刻的河屯还不知道:此次封行朗之行,是来兴师问罪的。

“受不起!”封行朗冷哼一声。

随之将目光落在了女儿封林晚身上。

“爹地…………怎么来了?”

封林晚心虚的喃喃了一声,却不敢上前来迎接。

“行朗?……怎么来了?”

林雪落怀里还抱着刚刚被喂饱奶的小小米,“小小米快看,爷爷来了!”

说真的,妻子的那声‘爷爷来了’,还真让封行朗微微惊讶了一下。

自己竟然……竟然就成爷爷了?

总感觉自己的孩子还小呢,却没想自己孩子都已经有孩子了!

“啊啊……小虫?安安?们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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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落连忙将怀里的小孙女送到保姆的怀里,上前来迎接并拥抱稀客的丛安安。

正如丛刚所预料的那样,林雪落对丛安安的到来,那是相当激动的!

“安安……能来,干妈真的好高兴好高兴!”

林雪落抱住了丛安安,欣喜万分的亲了亲丛安安的脸颊。

“哟呵,亲爹怎么来了?”

原本在书房里打着游戏的封林诺,在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动静后立刻出来接驾。

“是不是又想我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亲亲妈咪了!”

要说还是大诺嘴甜。他也是最孝顺亲妈林雪落的。

可封行朗的目光,却锐利的盯在河屯的身上。

当时的河屯觉察到儿子的神态有些不对劲儿,但还是为远道而来的儿子欣喜不已。

“河屯,我想跟聊聊!”

封行朗本想在电话里把河屯好好的训斥上一通的。但为了实际效果,他还是亲自杀来了这一趟。

正好顺带看看朝思暮想的妻子,还有一对小孙孙。

看到亲爹神情不对,似乎带着明显的杀气,封林诺立刻奔上前来拥抱住了亲爹封行朗。

“爹地……有什么话跟大亲儿子聊呗!大亲儿子最爱爹地了!”

多吃了几年大米的封林诺,就是比弟妹更会察言观色。感觉到爹地要发难义父了,便立刻上前来阻止。而且还用上了讨好和卖萌的方式。

“给爹地闪一边去!一会儿爹地再找算账!”

封行朗低厉一声。之所以生大儿子的气,是因为大儿子对自己的岳母没有果断的拒绝,反而让阿里娅有了笼络大儿子当上门女婿的心。

“爹地,千里迢迢的来这里……不会是来跟我义父干架的吧?”

封林诺下意识的想保护身为弱者的爷爷河屯。虽然河屯对不起过亲爹封行朗,但对他这个亲孙子,是实实在在疼爱的。

“这里没什么事儿,给爹地闪一边去!”

封行朗一边轻斥着多管闲事的大儿子,一边怒目瞪向河屯,“河屯,给我出来!我找有事儿!”

正在宝宝房喂着儿子小小诺的姜酒,在听到不太和睦的响动之后,立刻丢下儿子小小诺走了出来。

“爸,您来了。”

姜酒温甜的跟封行朗打着招呼;可公公封行朗却冷着一张脸爱搭不理的。

“爹地,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呗,大亲儿子又不是外人!”

为了防止亲爹封行朗发难已经年迈的义父河屯,封林诺一直拦在河屯的跟前,不让河屯单独跟亲爹离开。

“臭小子,赶紧给我起开!不然亲爹连一块揍!”

封行朗厉吼一声。

感觉到情况不妙,舍不得老公挨打的姜酒立刻奔上前去跟婆婆林雪落求救。

“妈,妈,快看看爸爸吧……他……他好像挺生气的!感觉他要打人了!”

姜酒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家里能Hold得住公公封行朗的,就只有婆婆林雪落了。

她是没想到诡诈且雷厉风行的公公,竟然会怕柔弱的婆婆林雪落。

而且还是那种叫他上东,他不敢向西的那种。

似乎林雪落也觉察到了丈夫此次之行,真带着什么怒火来兴师问罪的。

“小虫,爹地又受什么刺激了?”林雪落问向小儿子。

“大诺诺爷爷带着晚晚妹妹去跟封十五约会了……亲爹很生气,所以就杀过来了呗!”封小虫如实交待。

“什么?爷爷带晚晚妹妹去找封十五了?”林雪落也是一怔。

“嗯呢!所以爹地很生气啦!”

封小虫叹了口气,“大诺的爷爷真的好任性!”

“爸,带晚晚去找封十五了?”

说真的,此刻的林雪落也有点儿生气了。关键河屯带着女儿晚晚去找封十五,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敢透露给她这个当亲妈的。

原本封行朗为了顾及女儿林晚的情绪,不想当面揭穿的;却没想被妻子直接给质问出来。

“是……是的。”

河屯这才意识到:儿子怒气冲冲的来佩特堡兴师问罪,难道就是为了自己带孙女晚晚去墨西哥城找封十五的事儿?!

“晚晚说封十五拿了封团团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她要替封团团要回来……”

“爸,好糊涂啊!!”林雪落抢在丈夫前面埋怨起了河屯,“知不知道行朗为什么要把封十五赶出申城啊?那是因为晚晚她……她早!她喜欢上那个封十五了!!晚晚才十四岁……这个当

爷爷的怎么可以把自己才十四岁的亲孙女往火坑里推啊!!这不是要毁了晚晚的前程吗?!”

林雪落真的很生气。她怪河屯自作主张的带女儿晚晚去找封十五了。

而且还是去了墨西哥城那么危险的地方!!

河屯:“……”

河屯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孙女晚晚给骗了!

孙女晚晚不是说喜欢封十五的人是封团团吗?怎么成孙女晚晚自己了?!

完犊子了,果然还是东窗事发了!

邢十二下意识的走到了义父河屯的身侧,以防邢太子对义父河屯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天呢封林晚,跟封十五谈爱了?才多大啊?”

封林诺哼哼一声,“谈爱就谈爱,还把我义父给拉下水?有这么坑自己亲爷爷的么?!”

封林诺也不是想责怪自己的亲妹妹;因为他知道亲爹是舍不得打妹妹林晚的;但很有可能迁怒于义父河屯。

为保义父河屯,封林诺只能批评起妹妹林晚。

“阿朗,的确是我做得欠妥!晚晚还是个孩子,有什么火气,就往我身上发吧!”

即便被孙女晚晚给骗了,河屯还是挺身而出维护起了小孙女晚晚。

“河屯,自己为老不尊我管不着;但谁给的胆子和权力带我女儿去约会了?晚晚才十四岁,这是在怂恿我女儿早呢?”

封行朗厉声呵斥着擅作主张的河屯。

“阿朗……爸爸错了。”

河屯艰难的开口认错。

“够了!”

一旁一直胆战心惊的林晚,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嚷叫声,“爹地,是我欺骗爷爷,让他带我去墨西哥城找十五哥哥的!”

林晚嗅了嗅泛酸的鼻子,下一秒就滚下泪来:

“可我后来后悔了,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我并没有跟十五哥哥见面!随即就跟爷爷一起回来了!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要打就打我吧!”

封林晚声泪俱下,“不要迁怒爷爷了!更不要去怪罪十五哥哥!十五哥哥根本不知道我要去找他!”

“晚晚……晚晚,别哭了!”姜酒连忙上前来安慰哭成泪人的封林晚,“十四岁谈爱是早了点儿,但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既然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就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吧!好好学习,天天

向上!争当爹地妈咪的乖宝宝!”

“哇啊……”

林晚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哀伤,扑进嫂子姜酒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晚晚,得听嫂子的: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才多大的人啊,跟一个杀手卿卿我我的……是嫌自己的小命太长吗?”

林雪落对封十五杀手的身份也是耿耿于怀的。

她跟丈夫的心思一样,只想女儿此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好了妈,我带晚晚上楼闭门思过去了!您跟爸和小虫安安他们先吃晚饭吧!小虫和安安肯定饿坏了!”

姜酒连忙拉上痛哭不止的林晚朝楼上走去。

目送着女儿上楼,封行朗也没有追上过去;他知道女儿此时此刻应该是讨厌他这个亲爹的!

看到局面僵化得有些压抑,封林诺立刻上前来揽过亲爹封行朗的肩膀。

“行了,我亲爱的爹地,这点儿小事儿,就不要无限扩大了!会适得其反的!小女生嘛,对又帅又酷的男人容易生情……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儿!我会好好引导妹妹的!”

封林诺朝着婴儿房放向喊了一声,“阿姨,把小小诺抱过来……爹地,亲孙孙会笑了呢!我可是经常拿着您的照片,让他学着叫爷爷的!怎么样,亲儿子够孝顺吧?”

“听说……要给阿里娅当上门女婿?而且还要跟姜酒再生个孩子入默尔顿家族的族谱?这是要入赘呢?!”

封行朗怒声质问起了大儿子封林诺。

封林诺:“……”

我嘞个天,怎么一不小心就引火上身了啊?是谁说自己要入赘默尔顿家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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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前辈是要让我就这么算了吗,佑安之才天下可见,如今却被此子废去,何等的凶残,这样的人若是不受惩罚,天理不容!”王长植咬牙道,他们损失太大了,不可能就这么放过秦齐。

“照你这么说,秦齐碾压王佑安,天赋应当远远胜过他,而王佑安却用卑劣手段企图杀死秦齐,这凶残程度,可犹有胜之啊。”荆有极冷冷道。

“……”王长植脸色铁青,知道今天有荆有极在,他们王家是不可能做出破坏规矩的事情了,这朝天门最是讲道理,但你要不跟他讲道理,他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是魏巍正道!

而如果讲道理……朝天门,从来到时站在有理的一方,今日若是王家有理,那么朝天门针对的对象就是秦齐了。

“好,今日晚辈就给前辈一个面子,不过这件事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王长植冷冷道,连忙扶起王佑安,急速离去。

“多谢前辈!”秦齐对荆有极行了一礼。

“呵呵,你也不必谢我,原本之前那王佑安动用九星武灵一击时老夫就应该出手了,不过看你自信满满,老夫好奇心起,想看看你是不是真能抵挡,也就没有出手,还望小友勿怪。”荆有极呵呵一笑。

“这老头,还真有意思!”秦齐心中无言,这老头也太坦荡了吧。

不过这样的人,秦齐自然尊重,呵呵笑道:“前辈说笑了,前辈为晚辈解围,晚辈感激还来不及呢。”

“那便好。”荆有极微微一笑,道:“接下来一战,小友力施为即可,无需顾及。”

“嗯?”秦齐一怔,这才想起此人叫做荆有极,难不成与荆无量有关系?

“呵呵,看来小友并不了解我朝天门,不错,无量正是老夫的孙子,还望小友替老夫好好打磨打磨他。”荆有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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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秦齐点点头,这爷爷当的,真是没谁了,听得秦齐一愣一愣的。

随即秦齐便转头望向荆无量,正好他也看了过来,虽然看了刚才秦齐的一战,但他眼中却依旧充满战意,显然不是容易服输的人。

正好,最后一战,也让秦齐好好享受一番吧。

下台,休息片刻,而场下的人则是议论不休,许多人看向秦齐的目光已经变了,在看到那站在一边犹如侍女一般的高梓忻,更是神色变换。

强者,永远是有特权的,就在之前,无数人谩骂秦齐,狗男女奸夫淫妇之语比比皆是,可现在,秦齐赢了,赢得没有半点侥幸,那王佑安的确强大,但却被秦齐从头到尾的压制。

这是实打实的力量,不服都不行,而如此一来,高梓忻的选择反倒变成了正确的,即便依旧被人唾弃,但却变得可以接受。

这个世界,便是如此的不讲道理,实力,往往就是一切!

“嗯?”突然,秦齐心中有所感应,他猛地看向一个位置,在那里,大批武者正在议论纷纷,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只是刚才秦齐明明感应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而且似乎还有些熟悉的味道。

“奇怪。”秦齐眯了眯眼睛,用精神力扫视了一次,但却并没有什么收获,而且小地图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存在。

如此,秦齐也没办法,只能暂且放下,等待最终的决赛。

当然,与王佑安一战,他已经得到了海量的经验值。

“叮,恭喜玩家击败第二十四位对手,获得经验值*836万(黑盾)”

“叮,恭喜玩家等级+1”

29级了,终于到了29级,秦齐距离30级只剩下一步之遥!

可惜这一级提升可没那么容易,整整一亿的黑盾,足够让秦齐拼死拼活一段时间了,毕竟四象演武的正选可不会在近期举办。

另一边,在秦齐刚才关注的那块区域,一个黑影正在悄然离去,他身上披着一层羽衣,乌黑的一片,看上去是乌鸦的羽毛制成的。

而正是这件羽衣,将他的气息完隔绝,就算是秦齐也没有找出他来。

“哼,感知还是如此敏锐,竟然这样都能有所感应,看来真的不能小看你啊!”羽翼之下,乃是极为阴冷沙哑的声音。

若是秦齐看到了他,必然会心中大惊,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离开小京天府之后便不知所踪的黄景瑜!

他还活着,而且比以前更强了,只是他身上的气息却与以前大不相同,更为阴冷,更为可怕。

甚至有种与邪魔相似的气息。

“嘿,不过就算你再如何厉害,本座也有办法杀死你,是你害得本座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本座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黄景瑜狞声道,悄然远去,离开了朝天演武场。

只是他并没有离开朝天城,反而是向着王家别院而去。

他的目标是王佑安,他要将王佑安的一切都夺过来,这样他才有资格追上秦齐的步伐。

“嘿嘿嘿……”一路上,只有阴冷的笑声回荡,却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你赢了,怎么脸色反倒这么难看?”高梓忻站在秦齐边上,忍不住问道。

“有些不安。”秦齐淡淡道。

“你怕王家的报复?这个你应该早就有准备了。”高梓忻道。

秦齐摇摇头,他当然知道王家会报复他,甚至可能联合郁家以及天火门一起,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灰老还在。

叶悦心已经答应了他,四象演武结束之后,灰老会前往混沌纪元联盟,守护联盟一段时间,而只要没有了这个后顾之忧,秦齐就什么都不怕。

但他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

“话说回来,你怎么办,今天这一出之后,王家可不会放过你们高家。”秦齐道。

“不会的,不论有没有今天这一出,局势都不会更糟糕了,他们迟迟不动手并非别的,只因为我父亲还活着,而且他们杀不死我父亲。”高梓忻道。

高梓忻的父亲重病之后,王家就开始大肆蚕食高家的力量,甚至有好几次对高梓忻的父亲展开暗杀,可惜都没有成功。

都已经做到了这份上,高梓忻背叛与否的确没什么区别,王家还是杀不死他父亲,而只要他父亲不死,王家就休想轻松的吞并高家。

难怪高梓忻答应秦齐演着一出,并不仅仅是为了活命,还因为局势早已经糟得不能再糟了。

对此,秦齐也没有多问什么,高梓忻不是简单的女人,她的谋算远比秦齐想得深,而且她还没有资格让秦齐为她担心。

接下来,铜锣震响,最后一战开始了。

荆无量,对上,秦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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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无缘无故出关的,说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而且与我有关?”

客厅之中,肖风浑身的气势散去,有一种返璞归真的味道,他拿起小零泡的茶喝了一口,然后皱眉道。

茶没熟,温水泡的。

张九九同样端着茶杯浅抿了一口,不过却没有出声,而是目光瞟向柳蔷薇她们。

“对了,我上线还有事,九……九前辈,我就先失陪了。”

柳蔷薇第一个开口,并且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选择了和战魂紫衣一样的叫法。

“我也有任务,要上线去了。”

“九前辈,小女子也失陪了。”

“小零,来,跟我们上楼,我们有话对你说。”

“可可你也上来。”

转眼间,客厅中就只剩下了张九九和肖风两人,就连青儿都退到了远处。

“看来,我没猜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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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风的眼睛微眯,他隐隐有感觉,张九九会出现在这里肯定与他有关,但是却猜不到有什么联系。

最起码,张九九不是代表张家来把他带回去的,否则以张九九的实力,哪怕是一根手指头,肖风也反抗不了。

不过肖风上次是大大方方离开张家的,讲道理张家也不会刻意派张九九来抓人。

“快要变天了。”张九九说了这么一句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略带着凝重。

“什么意思?”肖风一愣。

“我在数年前占卜星象时,察觉到了有一场大祸即将来临,时间已经很临近。”张九九说道,语气严肃,“会死很多人!”

“大祸?什么样的大祸?战乱?天灾?瘟疫?”肖风脸色微变,张九九的预言,肖风是不会怀疑的,但也正因为如此,能够惊动张九九的大祸,绝对非同凡响。

“这几年内,我多次占卜,但都无法得到确切信息,只在几个月前,第二世界问世之时,才心有所感,这次的大祸,应该与第二世界有关。”张九九摇头。

“与第二世界有关?”肖风皱眉,“所以张家才会派小雨进入第二世界之中?其他各家也是如此?”

“其他家族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是小雨那个丫头的确是为了调查第二世界才出世的。”张九九说道。

肖风沉默了片刻,因为一时间,他想到了许多,第二世界的影响力,各大家族入驻第二世界之内,第二世界的创造者是号称绝不会背叛人类的球性人工智能诺亚,然而,他在游戏世界和精神世界屡次遭遇的那个诡异小女孩,也自称诺亚。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利用我在第二世界的影响力帮忙调查?”

可是,肖风的语气却很冷淡。

“小疯子,这么些年不见,怎么和我这么生疏了?我怎么听说几年前,你为了我落了个以下犯上的不肖罪名?还被剥夺了姓氏,逐出了张家?”张九九笑容灿烂。

“年少无知而已,已经过去了。”肖风面无波澜。

“是吗?”张九九笑容不变。

“我有事问你,我听说5年前我遇害的消息传回来时,张家曾想为我血仇,但是最后却被人压下来了,是谁压下来的?”

肖风问道,他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幕后黑手,但是却一直没有消息。

与其说没有消息,倒不如说是肖风隐隐有个猜测,却一直不想面对而已。

能够在代表国家出战的华夏队中下黑手,又能够压制张家的人,或者说势力,放眼华夏,除了国家之外,又有谁能够做到?

以张九九的身份,绝对是知情的,肖风此刻问出来,就是求证!

“5年前吗?是被我压下来的。”

然而,

张九九的回答却让肖风一愣。

“什么?”肖风目光一滞道。

“那个时候正是我占卜出大祸之时,祸及世界,我们张家也不能独善其身,并且我也占卜出了你并没有夭折,所以就下令张家上下闭门自修,准备迎接灾难降临之日。”张九九说道。

肖风沉默,难怪上次回去没有看见几个人,原来都去闭门自修去了。

但是,张九九这个回答,也让肖风再度皱眉,推翻了心中的猜测,幕后黑手并不是国家这个庞然大物,而是另有其人。

然而,这样一来,也让肖风再度失去了线索,重新陷入大海捞针的无措之境。

在楼下张九九与肖风进行对话的同时,楼上柳蔷薇的房间之内,4个女人也并没有老实的上线,而是聚在一起秘密讨论着什么。

“我也出身自传世家族之一,知道一些关于张家的耳闻,加上上次肖大神为了我回张家时,我又在张家住了几天,所以通过张肖雨,也得知了一些肖大神的事。”战魂紫衣说道,语气略带犹豫。

“我想

,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不能开诚布公的话。”柳蔷薇开口,声音很平静。

“那我就说了。”

战魂紫衣点头,思夜静和钱多多也都紧紧盯着她,她这才想了想开口道。

“肖大神虽然出身在张家,但是并不受待见,从小便被排斥,并没有享受过身为张家子弟的待遇。”

“为什么会这样?”柳蔷薇蹙眉,思夜静和钱多多也同样不解。

“我并不知道,就连张肖雨也不知情,就好像是张家故意疏离肖大神一样,然后在几年前,也就是肖大神十多岁的时候,他犯下了家规大忌,被剥夺了张姓,逐出了张家。”战魂紫衣继续说道。

“什么样的大忌?居然被判处逐出家门的惩罚?还是说根本就是张家找的借口将他赶出去而已?”柳蔷薇白皙的拳头不自觉紧了起来。

“这并不是借口,实际上我在自己的家族中,都曾听闻过张家的不肖风,离经叛道,罪不可恕,我试着了解过,但是张家忌讳莫名,绝口不谈,只知道和此刻楼下的九前辈有关,而罪名是以下犯上。”战魂紫衣摇头。

“以下犯上……说到底,自他出生以来,都是张家亏他在先。”柳蔷薇握拳。

“柳姐姐,你根本不了解张家的强大和恐怖,即便他们亏欠肖大神又如何,我们根本没有评判张家的资格,即便是被张家钦点的你也不例外。”战魂紫衣轻叹。

“张家……”

柳蔷薇又何尝不知,那个庞然大物仅仅是露出冰山一角,就曾让末日般的阴云笼罩了她一生,她如何敢评判。

“那她现在来找肖风,是想做什么?”

开口询问的是思夜静,语气对张九九并不是很尊重,因为是张九九蔑视她在先。

“不知道,九前辈的身份太高了,虽然外表和小女孩无异,但真实年龄绝对恐怖的吓人,没人知道她想做什么。”战魂紫衣摇头。

楼下的谈话已经结束。

肖风最后又追问了一次,张九九来找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虽然张九九否认了,但是肖风却隐隐有种感觉,张九九这次出关,绝对和他有关。

但是张九九不承认,肖风也没办法强迫她,只得作罢,实际上,肖风根本不想和张九九接触,距离越远越好。

所以在张九九把话说完之后,肖风就直接起身离开,根本不想再和张九九相处一分一秒。

回到房间,直接躺下上线进入游戏,动作迅速而干脆,却带着一抹逃离的味道。

出现在游戏世界之后,肖风的情绪才逐渐平稳了下来,但是却没

有心思去做任何事,在原地发呆,脑中回放着张九九出现之后的一幕幕场景。

或是大祸,或是幕后黑手,或是张九九的声音,很久都难以平静。

“九……前辈,你要离开吗?”

肖风可以扔下张九九不管,柳蔷薇却做不到,所以在肖风上楼之后,立刻走了下来,却看见张九九一副要走的样子。

“你们这个地方很不错,其实我应该待上一段时间的,那一定会很有趣。”张九九笑容带着恶趣味,似乎想到了什么恶作剧。

“楼上还有空置的房间,九前辈和青儿完可以住下来。”柳蔷薇很恳切。

“算了,小疯子并不欢迎我,我也不想让他闹心。”张九九无所谓的摇摇头,她这次出来还另有安排,要去各大世家走一遍。

“我……”柳蔷薇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你们刚刚在楼上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张九九盯着柳蔷薇微微一笑。

“啊!”柳蔷薇一滞,立刻掩嘴。

“既然你是我选中的人,那你也有资格知道,小疯子的情况特殊,和我们张家自古传承的道相悖,并不是张家亏欠他,只是没有办法接纳他。”张九九收起笑容,开口说道,“有一个小故事,或许你可以当作笑话来听。”

“这也是一个运算题,7个人分4个苹果,只能切3刀,问题是怎么才能平均分配。”

柳蔷薇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张九九,没有出声,等待张九九继续说下去。

“而当时心智还未成长的小疯子,作出的答案是用3刀划掉了3个人,留下4个人平均分配4个苹果。”

张九九在微笑,柳蔷薇心中却是没由来一紧。

“你和小疯子认识了这么久,你觉得,小疯子是好人吗?”张九九继续问道。

柳蔷薇依旧沉默,肖风是好人吗?从认识肖风的第一天起,柳蔷薇就知道,肖风与善这个字无关。

“小疯子天性与张家的道相悖,所以张家只能排斥他。”张九九似乎叹了口气。

“那时候他年龄还小,你们为什么不选择引导他?”柳蔷薇终于开口,不甘的问道。

“我

走了,现在小疯子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但是你要负责盯着他,不要让他做错事,你是他的天命之人,只有你才能够阻止他。”张九九并没有解释,摇摇头,转身往别墅大门走去。

青儿不知何时回到了张九九身后,跟随着张九九离开,在大门打开又关闭的声响之中,两人已经离开了山顶别墅。

“青儿,根据你和小疯子的接触,你觉得他是正是邪?”漫步在生态公园的林间,张九九忽然问道。

“三少爷……虽然本性有些坏,但并非大奸大恶之人。”青儿想了想,回答道。

张九九沉默,其实肖风预感的没错,张九九此行的确是和他有关。

因为在张九九的多次占卜之中,每次预言大祸时,都会与肖风有所联系。

甚至,在第一次预言到大祸之时,就是几年前肖风失踪之时,那是预言的源头。

她之前对肖风说,她几年前占卜到肖风还活着其实是假的,那时候她的预言是肖风伴随着大祸出现,大祸的迹象还在,所以肖风必定还活着。

张九九并不否认,如果肖风的确和大祸有关的话,她甚至动过杀心,张家虽然没有什么保卫世界除魔卫道的任务,但是大祸的源头如果是肖风带来的话,她会选择大义灭亲。

这就是肖风隐隐有所预感的原因,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却让他莫名很烦躁,以至于根本没有好态度对张九九。

“走吧,去西门家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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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言希走到房门前时,理智瞬间又回归了,她脸色变了变,如果是程媛回来了,她肯定会直接刷卡进房间的,而不会敲门。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蓝言希决定不开门,只装出不耐烦的声音大声询问:“谁啊?”

“言希,是我!”乔卓在门外,声音一下子就变的温柔无比,又充满了愧疚之色:“我是来向道歉的,之前是我态度不好,没有顾及的感受!”

“乔卓?”蓝言希倒是很惊讶,她还以为乔卓这辈子都视她如仇人呢,没想到他竟然还会主动来向她道歉,还承认错误,呵,这个男人又想玩什么把戏?

“言希,我刚才看到什么都没有吃就离开了餐厅,特意给带来了一些好吃的,请接受我的歉意,我真的很混蛋,没有男人的气度,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希望我们还能做朋友。”乔卓态度听上去非常的诚恳,而且,让人觉的他已经悔过自新了。

如果不是因为联系不上程媛,内心担心不安,蓝言希还真的相信了他这一番鬼话,可如今的蓝言希,脑子清醒的就像自己是女特工一样,任何人说的话,她都要反复的去怀疑,这才是聪明人自保的方式。

“哦,做朋友就算了,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已经很难得了,希望下次遇到别的女人,能像个男人一样不失风度!”蓝言希双手环在胸前,并没有用很冷漠的语气去打击嘲笑他,而是一副无所谓的淡然语调。

“言希,能开一下门吗?我把带过来的食物送进去给吃,别饿坏了胃!”乔卓的言语之中,透露出了对她的关心还有一丝被原谅了的欣喜。

“不用了,我房间里备了很多好吃的,我最近爱上了吃泡面,已经泡上了,去午休吧,下午还得上课呢!”蓝言希很聪明的不开门,而是用淡然的语气把他打发走。

乔卓脸色瞬间变的难看又阴沉起来,他没想到蓝言希竟然无视他对她的一番关心,看来,是真的连朋友都没有做了,哼,没想到这个女人也如此的虚情假意,嘴上一套,做起来又是另一套。

“言希,是不是还没有原谅我啊?我有那么讨厌吗?竟然连面都不见一下!”乔卓自嘲自怜了起来,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

“不是,我刚回来洗了澡,现在穿着睡衣呢,我不方便开门,赶紧走吧。”蓝言希仍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让人猜测不透她内心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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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卓气的牙根都咬碎了,蓝言希不开门,他送不进吃的,那么说,他中午的计划就要宣告失败了,可是,程媛死了的消息,不知道蓝言希会不会提前知道,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的这个计划就彻底的无效了。蓝言希在门的另一边,也是屏住了呼吸,她真的怕乔卓继续打着关心她的借口,让她开门,她真的不想现在跟他撕脸,她的身边已经没有程媛保护安危了,她必须自强自立起来,哪怕乔卓是真心实意,她也只能狠心拒绝了。

更何况,她已经怀疑乔卓的别有用心了。

程媛手机失联,乔卓就趁机过来跟她道歉和好,这难道也是巧合吗?

蓝言希可不傻,她现在处境不妙,任何人都有可能伤害到她,她如果没有一点安全保障,她都决定不出这道门了。

“好,那休息吧,不打扰了!”乔卓只能忍住这口怨气,转身离开。

转过一个弯的时候,他直接把手里买来的东西恨恨的扔进了垃圾桶里。他真是太低估蓝言希了,平日里看她笨笨的,很可爱的样子,性子看着也单纯,没想到,关键时刻,她倒是聪明了。

不过,没有了程媛的保护,她再聪明,又能如何?

乔卓刚离开不久,蓝言希就松了一口气,正好这个时候,楚副官的手机打进来了,她赶紧接听。

“楚副官,查到程媛的位置了吗?”蓝言希焦急不安的问道。

“没有,她手机里的追踪器也没有反映,我找不到她的具体位置!”楚副官的语气也多了紧张和担忧。

“什么?怎么会这样?追踪器在什么情况下会失灵?”蓝言希突然问。

“被人为砸坏或者浸在水里!”楚副官冷静的回答她。

“那……那程媛会不会遇到危险了?我要不要出去找她?”蓝言希此刻慌了,六神无主。

就在这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言希,现在在哪里?”是凌墨锋,听他的声音,他非常的担忧她。

“我在酒店里!”蓝言希听到他的声音,莫名的安心了一些,轻声答道。“把房门锁好,谁来也不要打开,程媛的事情,不要担心,我会派人出去找她的,不要乱跑,记住了吗?”凌墨锋沉着声,一字一字的叮嘱她,仿佛生怕她会不听话,最后还要再提一句:“答应我,不乱跑!”蓝言希听着他沉沉的声线,脑子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僵着声音问道:“我们的关系,是不是被人暴露了?我变成他们的目标了吗?”

“有可能!”凌墨锋嗓音多了一抹焦燥,沉着冷静的副总统先生,在办公室里失了方寸,突然变紧张不安起来,不过,他还是尽可能的透过电话来安慰那个小女人:“言希,不要胡思乱猜了,这也可能是对方设下的一个陷阱,在试探我们的关系,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如果有人来找,先想办法应付,我会再派人过来保护的!”

“哦,对了,刚才乔卓过来找我了,上次我跟他大吵了一架,他过来找我道歉,还说买了午餐要给我吃,我没给他开门,打发他走了!”蓝言希赶紧把刚才发生过的事情跟凌墨锋提及了,她自己失了判断能力,可凌墨锋肯定能给她一个良好建议的。

“这个乔卓肯定心里有鬼,言然,不要再跟他接触,如果他再来找,也千万不要见他,留在房间里,等我派的人过去。”凌墨锋俊脸铁青难看了起来,一想到有别的男人在讨好蓝言希,他这醋意就自然往上升,恨不能将那混蛋给撕了。

“放心吧,我现在谁也不相信了!”蓝言希彻底的失了安全感。

“有这觉悟是好的,我看一下,把调回来!”凌墨锋终于做下这个决定了,哪怕两个人的关系暴光了,他也一定要把她接回自己的身边来保护着,绝对不会放任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担惊受怕。

“真的吗?那想想办法吧,我也不想在这里待了,我真的很担心程媛的安危,凌墨锋,一定要答应我,多派人去找她,不要让她受到危险!”蓝言希紧张不安的声音都带上了颤意。

“好,我答应,一定让她平安回来!”凌墨锋知道她吓坏了,对程媛充满了愧疚之心,所以他才会如此保证,让她心安。

“好,那赶紧去找她吧,我先挂了,我会自己小心的!”蓝言希虽然想一直听见他的声音,可却又不能占据着他宝贵的时间,必须让他赶紧找人去救程媛。

“好,自己照顾好自己!”凌墨锋也不舍得挂了这电话,虽然那个小女人假装坚强又冷静,可他却是心疼极了。

蓝言希咬着手指,在房间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她不时的会去看看窗外,因为,她希望能够看到程媛坐着车回来了,想知道她是安全的。

下午,要上课了,蓝言希慌称生病了,又请了假,乔卓一听到她请假了,瞬间又气到不行。

难道蓝言希发现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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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条消息,徐老板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忧伤。

上辈子我到底做了什么孽,才摊上了这么一对无良父母?

陈桂芳又发来一串消息,什么打你是为了你好,什么孩子不打不成器,甚至还表示现在徐拙之所以能把四方面馆起死回生,就是他们两口子舍得打的结果。

这不要脸的言论,比查尔斯先生说他有贵族气质还更荒唐。

唉!

摊上这样的父母,何愁不会得脑溢血。

放下手机,徐拙揉揉太阳穴,开始构思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魏君明看到徐拙脸色不好,还以为他是累的了:“这会儿没啥事儿,要不你去睡会儿,我帮你守着店,正好等你干娘回来。”

这几天魏君明两口子都在孙立松那里,两人都没了长辈,孙立松也没子嗣,加上孙立松真心想传授自己的手艺,两口子就把他当成了亲人侍奉。

今天两口子开着一台新买的小面包车,打算去郊区菜地里买点适合做泡菜和酱菜的蔬菜,路过四方面馆的时候,两口子停下车,来看看徐拙准备得如何了。

正好查尔斯先生正在跟徐拙说郊区菜地的蔬菜便宜,而且质量也更好,想去实地考察一下。

徐拙便让建国陪着姚美香一块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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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比魏君明更熟悉郊区的环境,而且一口标准的本地口音,避免被那些菜农当成外地人宰客。

再说建国那块头,一般人也不敢在他面前耍什么心眼。

徐拙给魏君明倒了杯茶:“我不困,就是被气的了。干爹,川味小馆那会儿开业的时候,都做了什么准备啊?”

虽然知道生意会不错,但是现在还没开业,徐拙多少都有些忐忑。

他打算向魏君明取经,看他当时都做了什么准备工作。

“当时开业的时候我没怎么管事,都是我的那群徒弟们张罗的,他们从蓉城跟着来这边,就想积累一下开店的经验,所以我就放开手脚,交给他们打理了……”

啧,这话让徐拙很是羡慕。

有徒弟果然可以为所欲为。

人家是团伙作案……团队协作,比自己这省心多了。

不过徐老板也不气馁,等查尔斯先生成长起来,再收几个徒弟,未必就比人家差。

傍晚,徐拙和建国曹坤正在后厨忙着准备今晚的晚饭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于可可的声音:“俺胡汉三又回来啦!”

徐拙从厨房出来一看,于可可孙盼盼和李浩三个人,提着各自的行李站在饭店门口,呆呆的盯着面馆看。

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像极了逃荒的难民。

“唔,这饭店装修得好漂亮,高端大气上档次,我喜欢!”

李浩拿着手机拍着照片:“对,真是没想到会这么漂亮,等开学后,肯定有很多人过来打卡。”

徐拙有些好奇,还没到开学时间呢,这几人怎么提前来了?

“你的饭店要开门营业,我们肯定要来捧场了,不光我们,连雯姐都买了高铁票,明天中午之前就能赶到。”

李浩把行李搬进店里,从冰柜里拿了几瓶可乐一人散了一瓶,给徐拙说着开业时候要来的人。

跟徐拙关系不错的电影协会和摄影协会的人几乎员到场,另外店里的一些老顾客也会提前来学校报到,参加四方面馆的开业庆典。

“这谁通知的?幸好你给我说了,不然到时候还真会给我弄个措手不及。”

徐拙吓了一跳,这么多人来庆贺自己面馆开门营业,假如不提前做好准备的话,还真会有可能招待不到位闹出笑话。

李浩喝了口可乐:“是我们马老师通知的,面馆开业的时候还没开学,他怕那几天没有顾客,在群里发通知,让家里没事的同学提前过来给你捧场……”

这话真是让人感动。

自从回来后徐拙还没见过马志强,还以为他出去旅游了,没想到马志强一直在帮自己张罗着生意。

只是满足了他一次口腹之欲,人家就一直惦记着这边的生意,徐拙心里暖暖的,这样的朋友,值得一辈子结交。

几人歇了一会儿,孙盼盼拿着相机开始拍店里的环境,于可可坐在柜台后面,认真看着店里的菜谱和宣传页。

李浩则是在联系孟立威,邀请他晚上一块儿来吃饭。

孟立威最近跑得比较野,他把林平市几家名气不错的自助餐厅吃了个遍之后,跑到汴梁城去了。

李浩给他发消息的时候,孟立威正在对着手机镜头吃灌汤包子呢。

“我明天回去,这会儿在汴梁城做直播呢,对了,给徐拙说一声,后天我们寝室的几个同学过来给他捧场,顺便聚一下。”

李浩拿着手机去后厨让徐拙看了一下:“你的大学同学要来,不知道他们的饭量跟孟立威相比会怎么样。”

徐拙也有些意外,这几个过年都不放假的程序员居然能腾出时间来参加开业庆典,得好好招待一下。

他们几个都有严重脱发,回头让老爷子给他们几个做点黑芝麻糊试试,看有没有效果。

大家都来参加开业庆典,徐拙自然心里很高兴,冲建国说道:“明天让我妈送五十斤猪皮和五十斤鸡爪,我提前把皮冻和泡椒凤爪做好,省得开业那天不够吃。坤哥,你要多少食材也给建国报一下,明天让省城那边一块儿送过来。”

忙完之后,徐拙出来休息。

他刚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打开,于可可突然鬼鬼祟祟的凑了过来,冲徐拙眨了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我也要名片,你给我印一些名片好不好?”

徐拙有些不明所以:“印名片做什么?”

于可可拿着建国的名片说道:“你看这名片多洋气,查尔斯·建国,刚才我和盼盼认了半天才认出来,太有意思了。”

徐拙现在看到查尔斯先生的名片就想笑,不过既然于可可喜欢,印两盒也无所谓,反正这玩意儿便宜。

“你准备给自己取个什么名字?”

于可可想了想,大声宣布了她的英文名字:“莫妮卡·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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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徐瑾打开的黑匣子里,放着高高一摞泛着黄色的契纸。

一头雾水的杜牙人抬头看一眼徐瑾,在对方微笑点头鼓励下,他这才拿起那些契书挨个验看起来。

契书自然是没问题的。杜牙人搭眼一扫,就知道这些都是在衙门过了税的正经红契。

不过契书上的内容就有问题了。杜牙人是金牌职业房产中介,嘉定以及周边地区每一块土地的位置都在他脑海里,所以当他看完这些契后,脑中顿时呈现出了一个“c”字的形状。

如果老杜是穿越众,那么他这时一定会高喊一声“第一岛链!”

是的,这些契约上的各种田庄、桑园、鱼塘、棉田断断续续连起来的话,刚好把熊道的上海港给包围了起来。

一生见过无数波诡云谲的杜牙人,这时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看到杜牙人的疑惑眼神,徐瑾徐老爷先是微笑一下,然后他顺手把烟蒂在一个玻璃烟灰缸里掐灭,十指交叠,安稳放在小腹上,这才对杜牙人说道“既是一个庄子就能换来水晶镜,那我这么多块田土,能换熊老爷多少东西哇?”

杜牙人的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一股凉意从他心中升起——他第一时间意识到了对方的处心积虑,紧接着他又感受到了浓浓恶意。

“说起这些地,也不尽是我徐家所有。”徐瑾这时依旧在微笑,只是笑容中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这里尚有一些至交好友的家业。老杜,实话告诉你,大家凑了这些地出来,本就准备和熊老爷谈一谈,交个朋友的。”

杜牙人此刻心下已然雪亮。他听明白了徐瑾话里的重点这是一些和徐家同阶的大门槛共谋出手,这帮人悄无声息就将码头周边的地块收拢了过来,要据此拿捏熊老爷。

想一想当初熊老爷收地时的艰难,再看一看徐家人举重若轻扔在自己面前的一摞地契,杜牙人顿时感受到了徐缙绅背后带来的巨大实力,以及由此转化而来的重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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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有点干涩地问道“不知徐老爷意欲何为?”

“好说。”徐瑾这时再不打哈哈,一张长脸也冷了下来“徐家拿这些契入熊老爷私港的股。从今往后,每到一船南货,徐家抽一半自卖。另有,那些货栈酒肆工坊,徐家也要占一半股子。”

徐瑾说完后,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说起来你家老爷还是占了大便宜的,这些契纸上的地,可比那块私港大多了。”

看到杜牙人的脸色变得时青时白,徐瑾又温和地对他说道“老杜,这是好事。你家老爷欲在这花花江南做生意,背后总归要有人保驾护航不是?一半股子不算多啦。回去禀告你家老爷吧,我呢,今年就在这处宅子里过冬,熊老爷随时可以过来赐教。”

徐瑾说到这里,伸手端起了茶碗,但没有喝;而识趣的杜牙人不管内心怎么想,现场站起来告辞是一定的了。

看着杜牙人远去的背影,徐瑾这边冷笑着放下了茶碗。

眼下是崇祯年,距离当初徐阶做首辅,熏灼不可一世的嘉靖年,已经过去了快一个甲子的岁月。

徐家后人在这段岁月里,虽说始终有人出仕,保持着家门不坠,但是毕竟再没有出过徐阶那样的巨擘人物,所以家业比起当年来,大幅缩水是一定的了。

当然,这个所谓的“缩水”那也要看和谁比。和徐阶在世时那几十万亩令天下人咂舌的土地来说,肯定是远远不及;但是和正常的缙绅人家来比的话,徐家眼下依旧是崇祯朝顶级家族的实力。

于是当熊道和他的私港这半年来名声轰响后,跑去摸底细的徐家,调过头来就查到了当初杜牙人上门投帖的原委。

这一下徐家人就开始上心了熊道这半年多来自以为偃旗息鼓,还为此感到委屈,然而徐家和其他那些看到了肥肉的缙绅可没闲着。

所以说熊道这个来自后世的屌丝,对于顶层人士的心态还是有点把握不住的——之前他想得是共赢合作,而真正的肉食者,想得却是如何杀猪宰羊。

做惯了大鳄的人,在这个野蛮的17世纪,怎么可能和你一个外路来的狗屁丘八代言人谈合作?兄台你何年何月得中皇榜的啊?榜上几名哪?

今天徐瑾提出来的这种和抢劫没什么区别的对半分方案,在古代有个名目叫做“投献”,在后世叫做保护费。

大概唯一的遮羞布就是那些地契了。

这其实是一种力量的展示和威胁徐家人巧取豪夺田土的老手艺还是在的,之前没有用,那是因为家道逐渐衰落,不敢再大面积激起民愤而已。而如今有其他缙绅撑腰,徐瑾在这半年里,很轻松就搞定了那一摞地契,而且还是悄无声息的。

这就是力量,这就是赤裸裸地威胁地契只是头汤,不接受的话,后面手段还多着呢。

走出徐宅门外,仰头看看正午刺眼的太阳,饶是杜牙人见惯了各种巧取豪夺,还是不禁对徐瑾的狮子大张口感到无奈。

好在杜牙人从头到尾也只是个传话的,地契这事和他关系不大,最多就是少赚一笔佣金罢了。

于是杜牙人一边叹息,一边带着仆人原路返回,在县城东门上了渡船,过江复命去了。

杜牙人复命不需要赶回北边三十里外的港口,因为杨家渡就有人在等他。

哪怕到了后世,杨家渡这处正对着上海大东门的交通枢纽,依旧有海关和渡口,另外,江底隧道就是从这里过的。

杜牙人在杨家渡下船后,就和等在那里的两个人接上了头。这两人其中一个年轻点的杜牙人是很熟悉的,大家曾经共事过年轻人叫刘青云。

两方汇合后,便来到了渡口的一家客栈。在客栈的一间上房,杜牙人原原本本,一五一什地将自己在徐家的谈话内容都讲了出来。

然后在刘青云的反复追问下,杜牙人后面还将自己对此事的一些看法和判断也都说了出来。

这期间杜牙人说得口干舌燥,不停喝水,然而他始终没注意到桌上放着的一块蓝色手巾。

等到双方谈完后,年轻人刘青云便双手奉上了一锭银子作为杜牙人的酬劳,然后派人将老杜送出了客栈。

老杜前脚出门,化名为刘青云的刘旺就掀开了那块手巾,拿起下面一个小巧的索尼录音机,将它交给了一旁的手下“赶紧快马送回去给老爷听。”

“是!”

这之后刘旺又出门拐进了小院的偏房,一进门便说道“发报,我有重要信息。”

电文很快就传到了几十里外的港务局大楼。

用电报这种方式自然不可能说得很细,但即便是这样,电文内容已经足够熊道了解清楚方才在徐宅发生的一切了。

“好好好,人有害虎意,虎有伤人心,我这算是上门引虎出洞了。”坐在港务局二楼的办公室里,熊道前脚看完电报稿,后脚便冷笑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帮老爷居然不哼不哈就收了周围的地,好本事,好本事,没去拆迁公司上班真是屈才了。”

感慨完了之后,熊道脸色一沉,对站在办公室里的几个属下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发动吧,按计划来,掌握好节奏。”

“是!”

当天午后,港口外的商业区首先迎来了一波高潮港务局放出来了大批存货,各路商人当即蜂拥而至。

这些货物里有一部分是在当地有总代理的,货单放出来后,总代理派驻在商业区的掌柜,只需要缴纳完货款就可以去仓库区提货了。

另外一些还没有谈妥代理人的货,则开始了公开拍卖。

这时候就是中小商人们的狂欢了。这些平时压根没有资格代理某种货物的屌丝商人们,此刻纷纷开始临时组团,红着眼对放出来的那些货单大声报价,恶狠狠地和大商人们开始了竞争。

唱卖开始的同时,那些大代理商的手下就已经熟练地拉着装满了金银的钱箱去港务局结账了。这时候的场面很壮观港务局的二层楼前堆满了各家各户拉来的银箱,现实版的金山银海。

而今天堆在楼门前的银山格外宽广——所有仓库里的存货都被拿了出来,一件不留,统统卖掉。

到了傍晚的时候,喧嚣终于平静。一下午时间,商人们便通过马车和船只,将所有放出来的货物一扫而空。而此刻的商业区也终于人去楼空,大批的商人和护卫都押着货走人了。

而空荡荡的仓库区也给了守卫们便利今后可以减少用于巡逻的人手了。当然,人手减少不等于大伙就没事干了——今天晚上虽说不用防备贼盗来空荡荡的仓库放火,但是大伙还可以去别人家放把火不是?

于是乎,当天深夜,位于港口北边的徐家庄子里,就燃起了熊熊大火这处庄子当地人都叫“老桑园”,原因就是庄子里有好几片桑园。

然后这几片桑园就被人在半夜泼上了昂贵的“火油”,一把火烧掉了。是夜火光冲天,二十里外的人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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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行朗离开封家才一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林雪落已经不见了。

不是让那个女人老老实实呆在封家哪里也不要去的么?

怎么才半会儿的功夫,那个女人就离开了呢?这是要逼迫他每天都要把那个白痴女人系在自己的裤腰带上带着一起走,才不会丢么?

询问之后才得知:林雪落是回去了浅水湾。

而听大哥封立昕的口气,应该是回去浅水湾帮忙看看小团团的状况。

封行朗立刻拨打雪落的手机,却怎么也打不通。

“我一直打雪落的电话,好像关机了。”

在看到封行朗心切于雪落的安危时,封立昕满声歉意的说道。

“封立昕,你是猪脑子么?我离家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擅作主张的去浅水湾,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么?”

没能打通雪落的手机,封行朗推测应该是被河屯把人给扣下了。便忍无可忍的朝封立昕厉声斥责。

“行朗,对不起,雪落的事儿,怪我……”

封立昕低垂下了头。女儿团团就是他的命,而现在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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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蓝悠悠那祸害怂恿你去的吧?”

封行朗又是一声冷斥。看到封立昕那萎蔫难过的样子,他实在训斥不出其它的话来。

“行朗,团团是我女儿,我会跟河屯交涉的。你,你就别管了。”

良久,封立昕才抬起头来说道。

“封立昕,你它妈说的这叫人话吗?团团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疼她不比你这个亲爹少!”

封行朗有些怒不知何起,“行了,我知道你心急团团……我去趟御龙城,找严邦商量一下对策!你守在家里等消息!”

封行朗染着怒意走出封家。

刚刚将车启动,还没开出院落,便有一个身影从封家别墅里飞冲了出来,几乎是一头撞在他的引擎盖上。

是蓝悠悠。

应该是刚刚醒来,还穿着睡衣。

封行朗踩了刹车,启下了车窗。

“蓝悠悠,你它妈的找死啊?”

心头的怒意无从宣泄的封行朗,便厉声斥骂了蓝悠悠一句。因为蓝悠悠的行为,与找死无疑。

“封行朗,求求你,救救团团……只有你能救团团!”

蓝悠悠急切着声音。冷冽的晚风吹拂着她妙曼的身体,跟着一起打着轻颤。

“老子正在想办法!难道你眼瞎看不出来吗?”

封行朗满染着怒意。把油门空踩着轰隆作响。

“河屯说……要救回团团,就必须拿林诺去做交换!”

蓝悠悠把河屯的意思说了出来。

封行朗默了。几秒的冷峻沉默。

“然后呢?你要我怎么做?”

他冷生谩问,却没了怒意。反正是冷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封行朗,我知道你宝贝林诺,因为林诺是你跟林雪落的儿子。但团团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能坐视不管!”

“继续说!趁我现在还有兴趣听!”

“封行朗,你能不能先冷静下来?林雪落

母子跟河屯一起生活了五年之久,河屯是不会伤害雪落母子的。”

“所以呢?”

“封行朗,我求求你,让林诺回浅水湾吧……只有林诺回去了浅水湾,团团才能安。”

封行朗又是几秒的沉寂,随后便冷生生的大笑起来。

“蓝悠悠,女人偶尔刁蛮一点儿,还不至于让男人讨厌!但这个女人如果一味的歹毒心肠,她只会让男人对她深恶痛绝!林雪落能做到设身冒险回浅水湾替你看望团团的状况,可你却惦记着用她的儿子来换你的女儿?”

封行朗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在他冷酷的俊脸上收敛起来,阴森森的,像是染上了一层冰霜。

“封行朗,林雪落就是个惺惺作态的白莲花!她跟河屯的关系那么亲密,甚至于滚到一张庥上去了;河屯又怎么可能伤害她们母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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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纤纤这顿饭吃的很开心,郁闷多日,总算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了,上天不负有心人,她就知道自己的运气一向很好,梅姐是凌墨锋的远亲,又跟他母亲关系要好,得到她的帮助,简直就像及时东风似的,只怕吹上一口,就能把她的幸福吹到面前。

只是,梅姐说想听到蓝言希亲口承认不喜欢凌墨锋的证据,这还是有些困难的,因为上次打了架,蓝言希看到她就绕路走,哪怕她想堵住她再怼上几句,蓝言希也视她如空气一般不存在了。

不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蓝纤纤坚信,想要拿到蓝言希不喜欢凌墨锋的证据还是有机会的,但梅姐的意思是要她尽快,她只能再想办法了。

蓝言希上班有一段时间了,突然某一天,她看到凌墨锋的副官楚冽,亲自走进她的办公室,递给了她一个红包,她一脸蒙圈的看着,用眼神去询问楚冽这是什么意思。

楚冽故意很大声的对她说道:“这是凌夫人托我送给蓝小姐的新年红包,凌夫人还想请蓝小姐今天晚上到凌家去坐坐。”

蓝言希神色呆了呆,一颗聪明的脑袋立即就转明白了,楚冽故意用这种方式过来跟她说话,更加显的凌墨锋对她无情无义了,不过,凌伯母要请她到家里做客,这也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啊。

丑媳总要见公婆是不假,可凌家对于蓝言希来说,还然是陌生的,如今,她和凌墨锋关系明着似如水火,暗地里却亲似一家,本来就如履薄冰的在发展,万一她跑到凌家去,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惹得凌家长辈不高兴,那就惨兮兮了。

“蓝小姐不会是不想过去吧?”楚冽总算扯了一个微笑。xdw8

“不……当然过去!”蓝言希呆了好一会儿,立即点头:“麻烦跟凌伯母说一声,我晚点过去!”

“先生说下了班,接你一块儿过去,你还没有去过凌家,怕你不熟悉路!”楚冽继续用他那公事化的语气说道。

“哦,那……那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呢,我至少得准备点礼品什么的!”蓝言希一脸焦急的说道。

“先生说了,让你不需要准备什么,只是吃顿家常便饭!”楚冽立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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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行!”蓝言希点点头。

楚冽转身离开了,旁边同事立即朝蓝言希投来一个不知道是同情还是辛灾乐祸的表情。

蓝言希看着手里那个鼓鼓的大红包,忍不住在心里笑起来,这不会是凌墨锋包给她的吧?不然,凌伯母怎么可能会突然想起给她红包?

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凌墨锋包的,蓝言希偷偷的拆开看了一眼,哇,把红包都塞满了。

虽说这点现金对蓝言希来说根本不算多,但好歹是男人的一分心意,她只管接住就好了。

王信仪走出办公室,双手环胸,同情的看着蓝言希贱兮兮的在看红包。

“这结的是哪门子婚啊,婆婆见未来的儿媳,都还需要第三方过来转达,这太没有诚意了吧,你真的要去啊?”王信仪说话就是直白,但贵在实诚,她是真替这个年轻下属操碎了心思。

蓝言希吓的赶紧把红包塞进了口袋里,俏脸发窘的站了起来:“信仪姐,我不在乎的,反正就走个流程嘛!”

“你真的把婚姻想像中喝水吃饭这么简单啊?”王信仪一脸惊奇的看着她,仿佛她是稀有品种的生物。

“当然不是!”蓝言希干笑了两声:“信仪姐,你就别担心我了,我反正是接受这现实了。”

“去见婆家,你也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去吧,我给你放一下午的假,你出去买点东西去,也免得让人看轻了你!”王信仪缓和了语气说道。

蓝言希一听,美眸瞬间亮了起来,感激涕零的望着王信仪说道:“谢谢你,信仪姐,我也觉的不买东西过去,好想不太好!”

“本来就不好,你都被那位嫌弃成这样了,如果去婆家还空着手,那你未来的婚姻迟早要亮红灯的。”王信仪自认为是婚姻的失败者,所以,她才要提醒她。

蓝言希提着包离开后,办公室所有人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以前我还挺羡慕她的,能够嫁给副总统先生这么优秀的男人,现在看来,倒是同情她了。”

“是啊,老公再优秀又能怎么样?又不爱她,这跟比做陌生人还痛苦吧。”

“我就希望副总统先生不要真正的爱上一个人,这样,我还能在心里有点平衡感。”

“不知道副总统先生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肯定不是蓝言希这种的,哈哈哈!”

一群八卦女人闷头低笑起来,完把蓝言希当成泛味办公室的笑料了。蓝言希把车停的路边,拿手机刷了一下贴子,看了不少网友的建议后,她决定先去给凌伯母和他的妹妹买一件手饰,再给他父亲买点好酒好烟。

蓝言希抓紧时间置办了这些东西,赶回办公厅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完了,凌墨锋不会已经下班离开了吧?”蓝言希回来的路上,遇到高峰期,堵了半个小时,她还真担心凌墨锋先离开了呢。

不过,幸好,她急匆匆的赶回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办公室门外的一个休闲客厅里,凌墨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在看。

这是专程在等她了吗?

蓝言希说不出来的惊喜,激动,这还是头一次,两个人交往以来,男人可以如此正大光明的坐在这里等她,而不需要遮掩的。

凌墨锋似乎在看报纸看的有些入迷了,并没有发现身后走廊站着的蓝言希。

蓝言希放慢了脚步,看着头顶上方的光线落在男人的身上,他微侧着脸,那完美的五官,在光线的哄托下,勾勒分明,俊美的叫人失魂。

“咳……”蓝言希也不好当着来回路过的同事直接喊他的名子,只好走到他的身边去,轻咳了一声。

旁边明显多了不少的职员来回路过,都是听说了副总统先生第一次在等蓝言希下班,想过来目睹一下副总统先生的迷人风采。

果然没失望,真的看到他了,平易近人的气质,没有办公时的威严姿态,不少胆子大的女孩子,都笑眯眯的过去打一个招呼呢。

凌墨锋在这么多声音之中,还是一下子就听到了蓝言希的声音,他立即放下手里的报纸,抬头看着她,俊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闪动着只有蓝言希能看见的柔情蜜意。

“走吧!”凌墨锋站了起来,直接往前走去,蓝言希跟在他的身后,低着头,故意的拉远了两个人的距离。

在场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两个人,总觉的不像爱情,倒像是两个仇家似的。

当然,这部都是在作戏,凌墨锋还是刻意的放缓了脚步在等她的。

可惜,蓝言希比他更入戏,他脚步慢下来,她也慢下来,偏就不跟他同步走。

男人有些无奈,也有些好笑。

楼下,数例车队整齐的等候着,楚冽看到他们两个人走过来,赶紧打开了中间那辆车的车门。

凌墨锋高大的身躯往旁边侧开了一下,女士优先。

蓝言希也不跟他客气,弯腰,钻进了车内,下一秒,男人挺拔的身躯也随后坐了进来。

一些看热闹的人,这才散了,可喜欢凌墨锋的女人,心底多少不是滋味,虽然说刚才看蓝言希被凌墨锋冷落的戏份很精彩,可一想到他们此刻坐在同一辆车内,还是心里欠欠的。